2014年的一个冬夜,我途经南池子附近小巷,于暗影中看到一个古建筑,一轮圆月悬挂在屋檐上。顺手拍了一张。
2015年5月,我出版《渡过》一书。编辑杨博惠为下篇《渡人》配图时,随意选用了这张照片。
2015年10月3日,我又路过此地,又看到这个古建筑。这次是白天,看得清楚,原来是寺庙。
我信步登阶,转到正门,看到了寺庙前石碑上三个大字——普度寺。
我悚然惊觉。
渡过——他渡、自渡、渡人(普度)。这是命定,还是机缘巧合?
转到几个月前的同样位置,我又拍了一张同样的照片。灰檐小兽映衬着蓝天,风舒云卷。
2015年10月4日一早,晨曦中,我带上相机,再次探访普度寺。
从南河沿大街向西拐进人烟稠密的小巷,行不多远,一个怀抱孩子的妇女从拐角走来;道路尽头,远远看见普度寺的身影。
普度寺最早是明代南城洪庆宫的一部分,后成为清初摄政王多尔衮的王府;康熙三十三年(1694),改建成玛哈噶喇庙;乾隆二十年(1755)重新修葺扩建,乾隆赐名为“普度寺”。
1949年中共建政后,这一带繁华日盛,人烟稠密,普度寺破损严重。大殿成了南池子小学的教室和仓库,四周的配殿更不复存在。
1984年,普渡寺被确定为北京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搬迁居民,撤并了占用普度寺大殿的南池子小学,拆除周边破旧民房,进行修缮。
尽管如此,整个普度寺,只剩下一处山门,一处大殿,中间是空空荡荡的一个广场,空旷荒凉。
普度寺的清洁工,黎明即起,洒扫庭除。
普渡寺建在高台之上,窗棂低矮,造型独特。古建专家介绍,这样典型的满族风格文物建筑在北京就这一处。
渐渐地,人多了起来。有游人,也有附近的居民在这里晨练。
尽管如此,历经时光之水的冲刷,如今的普度寺寂寞冷落,已不复当年的繁盛。山门和大殿,密闭紧锁。
但是,残留的大殿,建筑宏伟;台基高大,面阔九间,仍可想见当年辉煌庄严的气象。
站在普度寺的高台上往下望,是密密麻麻的寻常巷陌。老四合院青砖灰瓦,鳞次栉比;晨光波动,寂静无声,远处王府井的高楼影影绰绰。浓郁的生活气息,让我感动。
这就是我的普度寺之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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